『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我被破产了？”班芷曦看着直播间里那些指向性明确的话，慢慢眯起了眼。
别有用心啊！
“不知道这次又是谁派来的。”班芷曦琢磨着最近自己得罪的人。
网络上，同行一直都将她视作眼中钉。原因有二，一是货太好，二是粉丝打遍天下无敌手。
现实中的话，是苏盛地产？还是苏澜嫣？
班芷曦想起自己给苏盛总经理发去的那张律师函，估摸着他们也该出手了。
还有便是叶家的人。但叶静安不会做这么直接的事，她那位亲生父亲没有这个胆子。
班芷曦突然想起上次网络被黑大棚停电的事情。
那时候因为小奶包那张“赔偿单”，她怀疑是叶璟琛搞的鬼。
“我真是走火入魔了，他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班芷曦靠在椅子上，手不动声色地揉着酸疼的腰，很快否决了这个猜想，把那件事也算到了这次找人在直播间传播不良消息的人身上。
直播间里，陌生的账号不断涌进来，从班芷曦快要倒闭了，现在已经变成班芷曦已经倒闭了。
【主播没肉卖了，是打算卖点别的东西吗】
【我看她之前故作姿态就是为了做人设吧，人设做起来就是好，看看那么多脑残粉要为她募捐呢】
【你出门被车撞了才需要募捐，楼上的嘴巴放干净点】
【你们这些水军收钱泼脏水，良心不会痛吗】
直播间里吵得热闹非凡。
然后，一直沉默的土豪粉账号们一个接一个地跳了出来。
【我最爱曦光红：去趟公司的功夫，哪冒出来这么多脑残，都别走，已经让技术在查你们ID】
【曦妹我罩的：查到了我负责让人寄律师函】
【我是曦妹的颜狗：谁爆出幕后主谋，我给他一万奖励】
【曦妹我为你疯狂：我给二万】
【三万】
【四万】
……
【十万】
【曦妹我罩的：刷个游轮冷静一下】
紧接着，直播间屏幕里一架豪华游轮凭空出现，卷起亮光无数。
一艘接着一艘，此起彼伏，绚烂满屏。
就在这时，直播间里一架飞机从天而降，刷出了一个超大的“爱心”。
曦旺直播间出现头条信息：【‘雨女无瓜’送上一架飞机】
【哇，又来一个土豪】
【鉴定，这土豪是新来的，新粉】
曦旺头条消息：【‘雨女无瓜’送上满天心】
紧接着直播间里便下起了烟花雨，满屏灿烂，就像是绚烂的星空。
一架飞机五千块，一个满天心八千块。
这位“雨女无瓜”新晋土豪直接送了十架飞机十颗满天心，整个直播间一时间都是绚烂的光芒。
曦旺头条消息：【‘我最爱曦光红’送上一架飞机】
曦旺头条消息：【‘曦妹我罩的’送上满天心】
……
一时间，土豪粉们争先恐后地刷起了礼物，整个直播间都是此起彼伏的烟花，闪得人眼睛都花了。
在这灿烂当中，粉丝们开始刷队形。
【水军回头是岸千万别连累家人，楼下排好队】
【水军回头是岸千万别连累家人+1】
【水军回头是岸千万别连累家人+2】
……
【水军回头是岸千万别连累家人+99】+
一溜的队形，就像是培训排练过的一样，没有一个粉丝胡闹，全部都配合着刷队形。
电脑前，那些被顾来的水军一个个手僵在电脑前，都傻眼了。
谁来告诉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们从来没见过仅仅是一个卖多肉植物的主播，竟然能有如此强大的号召力。那些粉丝护她，简直比护自己亲妈还用力。
尤其是这个主播土豪粉太多了。
短短几分钟而已，曦旺直播间刷的礼物就直接将直播间排名砸到了第一名的位置，越来越多的粉丝点进来，而后惊住。
再点进来，惊呆。
再进来，赶紧去叫亲友团一起来围观。
有人已经在微|博上发消息，问：“某宝直播软件是不是抽了，有个直播间一直给主播砸礼物，粉丝ID还连续抽同一句话。”
曦旺的粉丝很快就刷到了该帖子下面，留言：
【看清楚，每个在直播间发言的ID都不一样】附截图
【看清楚，每句发言都不同，后面标着字数呢】附截图
曦旺直播间一战成名……
班芷曦一脸呆滞，悄悄给隔壁房间的后台小姐姐发消息：“快去问问客服，那个‘雨女无瓜‘的账号是不是抽了？”
可不是抽了吗？
这个神经病已经抽了快大六位数的礼物了。
她的那些老粉们也较上劲了，不断跟他比礼物。
还不到十分钟，他们估计刷了得有七位数的礼物。
那些数量成迷的水军吓得都浮出了水面。
【对不起，我错了】
【对不起，求放过】
【对不起】
……
源源不断的“对不起”。
场面蔚为壮观。
班芷曦一只手盖着脸，右手悄悄往电脑主机摸去，人往前伏趴到桌子上，以额磕桌，尖叫：
“啊！！！我去冷静一下！”
右手用力。
电脑屏幕一黑，世界清净。
最后，她没被水军吓到，被自己的粉丝吓跑了。
直播间一黑，粉丝们全涌去了微|博，曦旺的超话里立即建起了高楼。
【哈哈哈刚刚曦妹关直播的时候好崩溃啊】
【孩子估计被土豪们的礼物吓惨了】
【我曦妹刚刚趴桌子上的样子好萌啊】
……
班芷曦今天是没勇气去自己的超话窥屏了。
而同一时刻，某个装修现代的办公室里，某个女人正暴怒地在打电话。
“你们动作怎么那么慢？给我快点查，每一个ID都要给我查。还有那个’雨女无瓜’，一定要给我查出来是谁！”
另一栋高级别墅里，一个男人穿着垂衣睡眼惺忪地坐在餐椅上，懒洋洋地吃着早餐，桌子上放着个电话，开着免提。
“把那个‘雨女无瓜’的ID查出来。另外晚点去阿红那里把名单拿过来，一个个给他们发律师函。”
“是的，赵总。”
叶氏集团，总裁办。
兰安收起电话，偷偷瞧了瞧旁边坐着的脸色欠佳的叶三少，斟酌了一下语句，挑了个比较轻的话题。
“老板，我们的防护网被人攻击了。”
叶璟琛眼睛看着电脑，冷冷地吐出四个字：“攻击回来。”
“是。”兰安飞快在iPad里给公司的技术部门下了指令。
最近经常接到奇怪指令的技术部长：“？？？”
他是有气节的好吗？这种攻击人家防护网大材小用的事情能不能不要交给他！好气！
时间已经快九点半，会议时间都到了，叶璟琛还坐在椅子上没起身的打算。
他面前的电脑上，开着一个主播已经离开的直播间，此时直播间里还有一些好奇的粉丝在讨论刚才的事情。
叶璟琛扫着那一排排ID为“我爱曦妹”“曦妹我爱你”……的奇奇怪怪的言论，黑着脸，飞快操作键盘。
下一刻，黑漆漆的直播间里一架飞机从天而降，刷出了一颗爱心。
曦旺头条消息：【‘雨女无瓜’送上一架飞机】
直播间里顿时雅雀无影。
“开会。”叶璟琛起身，长腿一迈，沉着脸大步朝门口走去。
兰安小心翼翼地跟在后边，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之前总裁问他怎么玩直播间，他就把自己的见解说了一遍。
“主播都喜欢粉丝给她打赏，他们就是靠礼物吃饭的。”兰安说。
当时直播间里班芷曦的那些粉丝ID和言论都特别碍眼，叶璟琛盯着电脑脸越来越黑，状似随意地问他：“你取名如何？”
兰安瞧着老板瞪着电脑恨不得跟他们说这个女主播跟你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不许染指的眼神，脑子一抽，自告奋勇地说：“雨女无瓜，与你无关的意思，最近网络红词，特别有意思。”
叶璟琛似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但还是在ID栏里输入了这四个字。
然后，网瘾少年兰安看到班芷曦直播间那一排排“XXX曦妹”“曦妹XXX”的ID，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家老板只是不太好意思取那些露|骨的名字，想借他口里说出来而已……吧？
这个月奖金肯定别想了，希望回头跟老板建议改一下ID，他能拉下面子接受。
郊区大棚。
班芷曦直播室隔壁的后台小姐姐和助理顾灵韵都跑了过来。
顾灵韵刷着微|博说道：“姐，你微|博下画风有些不对劲，跟刚刚直播间一样，有水军开始在说咱们的棚被收购了，你马上就要真的卖……”
顾灵韵猛地打住了话头。
班芷曦无所谓地摇摇头，不用想都知道，那些人肯定在说她马上就要真的卖肉去了。
“看样子是有人蓄谋的，曦曦，你要小心一点，别被人阴了，现在网曝太可怕了。”后台客服姐姐唐玲担忧地说道。
班芷曦点点头，说：“我大概知道是谁了，这件事你们别插手，我自己处理。”
这次对她的污蔑跟以往不太一样，再加上廖烁黛不久前发给她消息说苏盛集团跟俞先生的签约延后了，她就猜到了什么。
“姐，你刚刚关电脑前没下直播吗？现在直播间虽然没画面了，但还挂在那里呢。”顾灵韵突然捧着手机尖叫了一声，“那个雨女无瓜又刷了一架飞机！天哪，太帅了！”
班芷曦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地说：“我不想再听到‘礼物’两个字。”
顾灵韵笑着吐吐舌头，看班芷曦捂着肚子，转身跑了出去，不多时端着一只玻璃杯走进来。
“姐，给你泡了点姜糖茶。你例假就这几天了吧？”
“嗯，谢谢。”班芷曦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暖暖的姜红糖茶，胃里顿时暖和了许多，连腰腹也没那么酸疼了。
缓了一会，她直起身，对唐玲说，“玲姐，麻烦你去跟直播平台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把今天的礼物退给粉丝。”
唐玲笑道：“你还是这样小心，粉丝送你礼物那是他们喜欢你……好吧好吧，我去跟平台联系，放心，一定把这件事给你办好了。”
她说着出去了。顾灵韵见状，便也去帮忙了。
其实也不是班芷曦矫情，只是跟收到礼物拿到钱相比，她更注重她的直播间和粉丝们的纯粹而已。攀比礼物，一时半会没什么，长此以往，也会将直播间和粉丝之间的氛围带歪掉。
她珍惜那些隔着网络的陌生人给的善意，想维护下去。以往她收到礼物，也都是以粉丝的名义捐给希望工程，这些粉丝们都是知道的，每一次账目都会公开。
班芷曦坐在椅子上，一口口将姜红糖茶喝完，出了一身薄汗，才有了些力气整理之前直播时弄乱的多肉。
每次她直播的时候都能出点状况，看来下次得加快直播的速度，免得每次都播不完想播的品种。
看着那些造型别致形态各异的法师老桩，没能把他们介绍给粉丝们，没秀到，真的是憋得慌啊！
盯着人将这些法师老桩搬到她最看中的一号大棚内，她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去休息室躺着了。
后腰越来越寒，四月天一双脚冷得跟冰块一样。睡得迷迷糊糊的，被顾灵韵的敲门声吵醒了。
顾灵韵趴在门上，小心翼翼地说：“姐，有位先生找你，他说，他是你爸爸？”
“可他，我见过他，他是叶家的姑爷啊？”